第179章 道路还是仙路
或许是受到了某种挑衅，绝仙剑猛然一颤剑身，清脆响亮的剑鸣声，卷起滚滚气浪，那无边无际的通天剑意，直接朝着那把不知名的锈剑而去。
此番变化可谓是玄之又玄，快之又快，甚至就连沈羲，都还未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之际，那两股剑意便碰撞到了一起。
霎时间风云变色，天翻地覆，置身于此的沈羲，甚至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八方不可知，寰宇不可辨，绝仙剑的剑意十分强横，直接碾压了过去，反观那不知名的锈剑，却并没有流露出什么蛮横的剑意。
只有一股淡淡的煌煌威势，纯粹且正大，只是略一感受，沈羲便觉浑身颤抖。
这种感觉不像是惧怕，反而更像是某种激动，兴奋，渴望，以及崇拜……
而此时端坐于白玉京的吴尚，亦是有此感受，不过相较于沈羲而言，影响可以称得上是微乎其微。
只是一种熟悉和似曾相识的感觉，始终流转于吴尚的心尖……
两剑交织之下，四面八方的道痕一一显化而出，天地之间道痕是不可见的，但却无处不在。
对于一般人而言，要想观测到道痕，那是难之又难，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而在这两把剑的威势之下，天地之间的道痕，居然都在此刻显露而出。
道痕形态各异，丝丝缕缕的充斥着这片天地，其中此处剑冢以剑道道痕为主，多到数不胜数。
沈羲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觉剑道之玄妙，都在自己的眼前交织，此前那种傲游于剑海之中的感觉，再度席卷而来。
这对于沈羲而言，可称的上一声天大的机缘，若是换作其他人前来，可能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但对于沈羲来说却有不同，他如今已经觉醒了先天无相剑体，于剑道而言，简直便是为剑而生的存在。
在如此被剑道道痕包裹的情况下，若没有收获，那才叫奇怪。
对此吴尚也只能眼馋的看着这一幕，恨不得亲身前去，一眼观之。
“也不知道这剑山收不收人了……”
吴尚有些羡慕的喃喃自语，他可不比沈羲差多少，沈羲拥有先天道体，他同样拥有。
只是沈羲的先天道体如今已经激活了，而他的先天道体还尚处于蒙尘之中罢了。
吴尚也曾期待过他道体究竟是什么，他对于剑并没有太多感触，想来和沈羲的先天无相剑体是大有不同的。
不过对此吴尚并不着急，他如今修有先天混元经，只要再修炼些时日，待他成功筑基，混元如一之时，道体想来便能自然而然的褪去尘埃，不在蒙尘。
对此吴尚还是抱有相当大的期待的，而另一半那千变万化的局势，也在瞬息间产生了结果。
只见那绝仙剑的剑意微微一晃，便直接碾压了过去，那不知名的锈剑其上的剑意很淡很淡，只是略微抵抗了数息，便被这股蛮横的剑意给盖了过去。
但纵使剑意被压下，那插在悬崖之上，看起来一碰就碎的锈剑，却依旧完好无损，甚至连层铁锈都未掉落。
要知道，若是等闲之辈正面对上了这把绝仙剑，不被挫骨扬灰都算是你骨骼硬朗了，更别说被这股剑意碾压了。
轻则神魂俱灭，重则消弭于无形，凶剑之威，可不是开玩笑的，此剑若是被妖魔掌控，那就是天下间一等一的魔剑。
若是被正气凛然的仙人掌控，那就是天下间最有仙气的绝世仙剑，由此便可看出这把绝仙剑的强横。
但就在这么一把剑的攻势之下，那不知名的锈剑，却毫发无损，甚至连铁锈都未脱落，这属实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并不是这把锈剑的全部威能，其身上覆盖的一层尘土铁锈，严重影响了这把剑的威能。
其上流露而出的岁月痕迹，简直能让人怀疑人生，古老而朴实，可惜这等神兵还是落得了如此下场。
让人惋惜的同时，又不由让人好奇起这把剑的过往，而这便是此时沈羲的想法。
他能感受到，此前呼唤着他的两把剑，便正是眼前这两把，眼见如此情况，哪里还不知这俱都是一等一的至宝。
可是要如何选择，终是让沈羲此时有些头疼……
绝仙剑自不用多说，刚刚出现，便是以一番最强的姿态，横压全场，引发剑冢之异象，万剑齐鸣。
其上蕴含的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变化玄妙，和沈羲的先天无相剑体又十分契合。
可以说，就以沈羲的眼界来看，没有任何一把剑，比之这把绝仙剑，更契合他的道体了。
若是他能拥有这把剑，恐怕在仙途之上，会走的更远，一路畅通无阻，好剑陪天才，可称天之骄子。
但……
沈羲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那把锈剑，他从这把剑上，看到了他一直以来想要走的道路。
恍恍惚惚中，沈羲仿佛再度看到了，那曾在白玉京玉楼之中，壁画之上的那道身影……
紫金龙纹袍，满目威严，煌煌正大，日月星辰，山川草木都在其身后，四海在其脚下。
百姓农耕驯养，阖家欢乐，这是天地祥和，众生一统之景。
沉重，十分沉重，只是看了这么一眼，沈羲便觉自身身上仿佛被压上了一座大山，那是如今的他不可承受的重量。
那也是所有人，都无法承受的重量，沈羲嘴角溢出鲜血，眼眸微微闪烁。
是选择这份沉重到无以复加，甚至会因此身死道消的道路，还是选择那份那让他在仙途之上，一路畅通无阻，可期长生的仙路？
苍穹之上，那四道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此，他们同样在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
而当他们出现在这之时，任何人都没有发觉，只有吴尚凭借白玉京，观测到了他们。
说来也怪，当这四位仙人出现在这之时，通天彻地的金光与那响彻三千里的剑鸣，和漫天的剑道道痕全部消失了。
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而这变化竟没引起沈羲一丝一毫的注意，哪怕他们漫步来到了他的身旁，都未发觉丝毫不对。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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