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看向她的背影，不明白这个人来的目的是什么。
提到顾北，说明她和顾北的关系还算亲近。
说顾北关注他？
关注他做什么，他们都闹这么僵了，不会还指望能重归于好吧？
江肆觉得好笑，又实在没从白孟宜身上感受到恶意。
看起来倒是挺放荡不羁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电话给许桃去补妆。
等候室里，程晓羽左等右等没看到江肆回来。
“真可惜，少了个能说话的。”她摇摇头，继续观看其他人的考核。
江肆回来时，正好轮到姜穗，程晓羽眼睛一亮，提着椅子又坐到了他旁边，“你干嘛去了？”
“胃不太舒服。”
“噢噢，以后记得规律作息，”程晓羽敷衍地关心了一下他，转头继续看大屏幕，“我跟你说刚才你错过了一场好戏，那个外国人，不是我说真的很厉害，我觉得要不是他的外形太特殊了，肯定能进成熟赛道的。”
“还有外国人呢？”江肆回头看了一眼，没找到人。
“别看了，他好像临时有事先走了，不过你应该认识，他说之前经常在综艺里客串NPC的。”
综艺，外国人，NPC。
江肆倒是想到了第一次上《快跑！》时的那些NPC们，好像都是外国面孔，就是不知道来的是哪一个了。
他没多想，程晓羽也没多介绍。
“还有，那个宋薇旁边的十号，表演得很，原生态吧只能说，竟然也过了，我都不能理解他们选人的标准是什么，竟然还有导师说他很有灵性？”程晓羽摇头叹气，“这个世界真的没救了。”
江肆看过去，十号正是他那乐呵呵和宋薇聊天的同僚。
过了好啊，过了他才有机会过去套话呢。
“可能很有潜力呢。”江肆随意敷衍，注意到了大屏幕上的姜穗。
说实话，他都快忘了姜穗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了，实在是他的任务和这位女主角好像没什么关系。
不过恋综过后，姜穗时不时地会找他寻求一些心灵鸡汤，他一顿无脑输出，竟然被姜穗当成了知心好闺蜜，连感情上的苦恼也会跟他说。
没错，她很苦恼，因为霍景琛很好，谢听云也很好。
她心理上觉得自己更应该接受霍景琛，可现实中谢听云又实在是太无微不至，他甚至会为她解释有关江肆的事。
江肆第一次看到谢听云三个字从姜穗那里发出来时，他还小小震惊了一下，甚至情愿怀疑自己是文盲都没觉得是谢听云背叛了他。
不过转头一想，又寻思这也许就是谢听云自己的任务呢？
他既然瞒着谢听云做任务，谢听云又未尝不会也瞒着他，即便这个任务可能是获取姜穗的信任或者好感之类的。
说不在意是假的，但江肆也很清楚，姜穗是比更无辜的。
相比起来，他这个想靠撮合女主和反派毁剧情和谢听云那个想靠姜穗完成任务获得奖励的穿越者好像还要更可恶一些。
不过最该死的应该是凌驾于他们所有人之上的系统才对。
脑子里兜兜转转，姜穗已经完成了表演，并且拿到了新生代演员的通行证。
后面几个人表演时，江肆都没认真看，脑子里想的是该怎么和那位同僚套近乎才好。
直到程晓羽偷偷凑过来，小声跟他吐槽，“你知不知道韩渡的瓜？”
她捂着麦克风，还指了指江肆的麦。
现在刚好轮到韩渡，江肆摇摇头，他根本没关注过这个人。
“就是他的粉丝不都吹他多厉害多淡泊名利转幕后嘛，其实是因为当年有人曝出他有金主，结果呢他反咬一口说是别人给他挖坑，然后这个假金主一怒之下给他抖出来了真的金主，而且还是圈子里很有名的一个大导演！那件事之后他就消失了，说是去国外进修了，等互联网都清理干净了记忆，他又偷偷出来蹦跶了！”
程晓羽声音压得很低，边说边四处张望，警惕得像是来偷瓜的猹。
江肆的表情由(￣ー￣)，逐渐到[?_??]，最后到(ー△ー；)。
所以他竟然还在忌惮这种人？
“我是看你和裴哥关系好才跟你说的哦！”程晓羽偷偷摸摸看一眼裴沅，“也就我这种裴哥的老粉知道了，谁让这个姓韩的真的太爱蹭了，以前就喜欢拉踩我们裴哥，现在还阴阳怪气地点我们裴哥急功近利，我呸！他几斤几两啊，还不就是会搞舆论，我刚要不是不想给裴哥丢人，真想直接翻白眼怼死他。”
听完这番话，江肆不由得对程晓羽肃然起敬，“所以你该不会是因为裴老师才学的表演吧？”
程晓羽震惊，“对啊，当然了！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喜欢裴哥了，要不是裴哥，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演戏的天赋呢！”
她眨眨眼，又偷偷偏头去看另一边的裴沅，眼睛里装满了满足。
江肆见状问她，“不然我跟你换个位置呢？”
“不了不了，这样看着我就很满足了！”程晓羽连忙摆手，“而且裴哥看起来很喜欢你，我警告你可不准给裴哥丢人，怎么着都给我蹿上来，听到没！”
江肆连声应下，转头一看，四位导师给韩渡的票已经打了出来：淘汰，成熟，新生代，潜力。
又轮到了X导师做决定，最终将他留在了潜力赛道。
说实话还挺丢人的，毕竟韩渡已经出道十来年了，还一直被粉丝称为演技天花板来着。
江肆就看着韩渡依然温润和煦的表情之下逐渐锋利的眼神，不由得挑眉，“有这装模作样的演技，刚才也不至于挨批了。”
他没捂麦克风，也没压低声音，光明正大得让人都没觉得不对劲。
程晓羽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倏地转头看向江肆，“你终于活过来啦？”
江肆装傻笑过去，眼神又转向刚进来的韩渡。
有的人他虽然伤不到你，可一直在面前恶心你，这可怎么办呢？
总不能将他抛给别人，再去恶心这个世界吧？
那就让他再也蹦跶不起来好了。
江肆收回目光，久违地感受到一丝热血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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